【系統,我好難受,我不想打工了。】
系統不說話。
於奕幽幽地一嘆氣,在安德手作的後廚房裡搓盤子。
難過、悽清,又惆悵。
他自言自語:【誰也不知道,這個正在搓盤子的男人,幾個小時前,在拍賣會場豪擲千金!在大廈天台揮斥方遒!在直升機上俯視眾生!讓黑暗降臨到歹徒身邊!遙想當年的崢嶸歲月,他不禁潸然淚下,而每當他哭泣,連天空也會為他流一次眼淚,只有一個不是人的東西無動於衷。】
系統無動於衷,放了一句歌詞:【就當是一場夢醒了很久還是很感動。】
於奕化悲憤為力量,埋頭狠狠搓。
一個小時後,他看著光潔如新的60個盤子:【我好強!我還能再搓100個!就問還有誰?!】
但他等了一會,沒有新盤子送過來。
實際上,在他專心致志搓盤子的這段時間內,後廚房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
他走出後廚房,才發現外面已經下起了大暴雨。
一根根晶亮的銀線從天而降打在透明玻璃上,他站在玻璃前,勉強看清街道上沒有行人,只有幾輛車閃著色塊一般的燈光,汽車發出的“嘟嘟嘟”的喇叭聲反而沒有雨打桐葉的聲音來得響亮。
從樓下傳出腳步聲。
“店長說今天暴雨,沒什麼客人,可以早點下班。”沈安流搬著一箱子工具上來,“其他人去送外賣了,送完他們就算下班了。我們也可以走了。”
他拿起一個模具,問道:“等雨小一點再走吧,現在有空,你還要學做蛋糕嗎?”
後廚房內,於奕看著沈安流忙上忙下。
原本於奕就算其他步驟不會,但攪拌雞蛋他可以幫忙,不過沈安流沒有讓他動手。
一個簡單的蛋糕不用多久就做好了。
沈安流捧著蛋糕,說:“你看上去有些不開心,一起吃吧。”
這個時候是晚上九點多,在被店長叮囑走的時候要關好門窗後,他們就到了一樓的位置上。
安德手作的椅子是舒適的沙發椅,表面沁著點雨天的冷意。
沈安流打開一旁的壁燈,切開蛋糕,將切好的部分遞給於奕。
燈光會慢慢地旋轉,順著牆壁上花盆的葉脈流出,暖暖地照在沈安流的臉上,映出了他臉上的神情——看上去很想傾訴些什麼的樣子。
於奕等了等,不見他說,就自己問:“你和路星是朋友?”
沈安流點頭:“嗯,以前在一個孤兒院,他經常說自己想做明星,後來真被娛樂公司的星探看中了。”
“你呢?”
沈安流想了想,抹去嘴邊的奶油,站了起來。
他走到一邊,手指撥弄著劉海把它弄亂,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副眼鏡戴上。
他身形微微彎曲不再保持平日裡挺拔的姿態,再低下頭,脖子略微前傾。
做完這些事後,他整個人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小刀一樣漂亮的眉毛和自帶秀美感的桃花眼一下子沒有了存在感,氣質也從安寧沉靜變成了普通中帶有一絲怯弱。
過了一會,他重新抬起頭,眼睛不常見的琥珀色也因為鏡片的遮擋變得稀鬆平常起來。
他抿了下嘴唇,說:“我考上了全國最頂尖的慮憲學院,這就是我在學院裡的打扮。我想你也在學院裡……不過肯定不會對這樣的我有印象。”
於奕回憶起來,他其實覺得沈安流這個造型有一點點熟悉,好像是在哪裡見過——開學第二天的頒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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