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 凶斋 > 第 87 章
    佣人给他们三人上了茶水,池瑞丰没有动,转头对佣人说:“给我倒一白水就好。”
    “是。”佣人换了一个透明的杯子,给池瑞丰倒了一杯白水。
    “最近为了拍新剧正在减肥,还差三公斤。”见池惟钰盯着他看,池瑞丰解释道。
    “当艺人这么辛苦,还是回来当大少爷吧。”池惟钰端起茶杯,嗅了嗅空气中飘荡着的红茶香,入口唇齿留香。
    池敬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脑子里却是想着戚意棠最爱喝的茶,他尝过,即便是这样的极品红茶也比不上。
    池敬渊不悦的皱了皱眉,真是奇怪了,怎么连喝茶都会想到戚意棠。
    “别了,你看我姐,就因为在公司上班,我妈天天都找她训话。”池瑞丰有一个亲姐姐,叫池婷婷,今年二十六岁,在池家的公司上班,年纪轻轻就雷厉风行,要是个男人,恐怕大堂哥在公司的地位会被撼动。
    虽说是二十一世纪了,但池家这样的大家族难免还保留着传男不传女的习俗,即便池瑞丰的姐姐池婷婷再厉害,以后池家当家的位置也只会传给男人,在池家一众人眼里,女孩儿始终是要嫁到别人家去的。
    这也导致池瑞丰他妈成天指着他说,他妈希望他哪天能醒悟,回到公司去和大堂哥竞争,并且脑子开窍,最好比他姐还厉害,实力碾压大堂哥,夺得家主的信任。
    池瑞丰觉得他妈就是痴人说梦话,他要有那个脑子,也不至于念书的时候,考试不及格,把卷子藏床底下还被翻出来。
    今天难得出了太阳,和煦的阳光落在池敬渊的肩头,他侧过头去放杯子的时候,半张脸掩映在阳光下,英俊得宛如大师手下的雕塑。
    池瑞丰忽然瞪大了眼睛,“敬渊哥,你现在做什么工作?要不要到娱乐圈来发展,你长得这么帅,一定会红得发紫的。”
    池惟钰朗声笑道:“我以前也邀请过他,要不要来当模特,不过被他拒绝了,瑞丰啊,看来你和小叔眼光一样好呀。”
    池瑞丰一愣,池敬渊这长相,是个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条件非常好,要是包装一番,绝对凭脸就能红。
    “不用了,我在特案处工作。”池敬渊冷漠的拒绝道。
    池瑞丰闻言忽然瞪大了眼睛,“特……特案处?你是特案处的人?”
    池敬渊倒是难得遇见一个听说过特案处的人,不过这有什么值得池瑞丰反应这么大的吗?
    “嗯。”
    池瑞丰上下打量一番池敬渊,真的对他刮目相看了,特案处是国家特殊机关单位,专职处理一些不为人知的案子,是非常神秘的一个单位。
    听说福利很好,很多有权有势的家庭想把自家的孩子送进去,却根本找不到门路。
    池敬渊在池家的存在感非常低,从小就不受重视,池瑞丰小时候经常听池敬渊爸妈说他是个不祥的孩子,如果和他接触一定会倒大霉的,小孩子哪里懂那么多,大人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池瑞丰自然也是如此,所以他和池敬渊也不熟,印象中池敬渊沉默寡言,学习成绩又差,最大的代名词就是,二爷的未婚妻。
    哪里想得到,长大后的池敬渊居然会如此优秀。
    “其实,这次我能够有休息的时间,是因为我们剧组的女主演出事了。”池瑞丰定了定神,左右看了看没人,才说了出来。
    池敬渊的身体往前倾了倾,“报警了吗?”
    池瑞丰点了点头,“报了,警方正在调查。”
    “你们剧组的女主演出了什么事?”池敬渊问道。
    池瑞丰舔了舔嘴唇,压低了声音,说:“她接连一个月,连续收到恐吓信。其实在娱乐圈混,收到恐吓信很正常,不过大多都是恶作剧,不会真的实施。她收到的恐吓信,我看过,怎么说,让人毛骨悚然,起鸡皮疙瘩的那种。”
    池瑞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继续说:“她收到的信,将她每天的生活,事无巨细的写了出来,甚至把她几点去回房间,几点去洗澡,几点睡觉都写得清清楚楚。”
    池惟钰缩了缩脖子,“这是遇见变|态了吧。”
    池瑞丰点了一下头,“我也这么想,那几封心里表达了对她的爱慕之情,用词非常疯狂,我记得其中有一句,‘我想变成你身下的椅子,让你躺在我的身上。我一个男的,都觉得恶寒。”
    池敬渊沉吟片刻,问道:“她的房间查过吗?”
    池瑞丰点点头,“查了,没有针孔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所以剧组和警方才觉得奇怪,而且她的助理也是女孩子,是她经纪人的表妹,知根知底,也不可能对她做出这种事。”
    池敬渊否定他的结论,“她的助理本人可能不会写这么疯狂的信,但她可以把这些私密的信息卖出去。”
    池瑞丰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不可能吧,她的助理人挺好的,之前见我冷,还把她的热水袋借给用了。”
    池敬渊毫不留情的说:“我经手过一个案子,所有认识犯人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但他却是连环杀人案的真凶。畏罪潜逃的时候,甚至用他的母亲来做人质。”
    池瑞丰哑然,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咳,警察已经在调查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不过,让她困扰的不止这一件事。”
    池瑞丰看了看池敬渊,欲言又止,小声的问他:“你们能处理恶鬼作祟吗?”
    池惟钰笑出声来,“瑞丰,这都多大了,还相信这世上有鬼。”
    池瑞丰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小叔,你别笑我,女主演是我的朋友,她说她被鬼缠上了。”
    池惟钰笑了笑,端着茶杯不说话。池敬渊却是没有笑话他,“仔细说说。”
    池瑞丰见池敬渊有听的意思,应该是能解决。
    “她说最近每天晚上她总是噩梦连连,被吓醒后看见有一个失去双腿的女人趴在自己的床边,让她把腿给她。”
    池敬渊皱了皱眉,池惟钰说:“你朋友该不会是鬼片看多了吧?”
    池瑞丰摇摇头,说:“她每天都要拍戏,哪儿有时间看什么鬼片。而且,最近娱乐圈里本来也不太平,我就想着敬渊哥,你能不能去看看?”
    池敬渊还未表态,池惟钰先一步说:“这么上心,瑞丰该不会是你小子的女朋友吧?”
    池瑞丰连忙摆手,说:“小叔,你别误会,不是的,我正在事业的上升期,哪儿敢谈恋爱啊,你是不知道那些私生饭有多厉害,连我住的宾馆都潜进去过,我累了一天回到宾馆里,一开灯看见床上躺了个大活人,差点没给我吓死。”
    池惟钰在国外的时候没少给那些明星拍照片,曾经有想和他约|炮的明星也干过这种事,池惟钰反手就将门关上,自己走了。
    “她早年没红起来的时候,我和她见过几面,她演戏的时候特别有灵气,那会儿我也没红起来,就加了个微信,她每次得到一个龙套角色有一两句台词都会非常高兴地和我说。”虽然后来池瑞丰红起来了,她还在摸爬滚打,也就渐渐不给他发消息了。
    “怎么样啊?敬渊哥。价格好商量。”池瑞丰可没有池敬渊是他的亲戚就不用给钱的想法。
    池敬渊正好最近没什么事,干脆找点事来做,也不至于成天胡思乱想,而且他借夏云舟买枪的钱还没还。
    “可以。”
    池瑞丰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激动地握住池敬渊的手,“太好了敬渊哥,我这就和祁樱说。”
    池瑞丰开心的拿起手机打电话去了。
    池惟钰端起红茶喝了一口,“还说不喜欢人家。”
    “不过,你真能解决那种事情?”池惟钰虽然对特案处有所耳闻,但具体做什么的,他也不大清楚。
    池敬渊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池瑞丰,“我也不确定,先看看吧。”
    池惟钰想起之前他带回来的那个人皮鼓,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敬渊少爷,家主有请。”陆管家推开露台的窗户朝他们行了个礼,才对池敬渊说道。
    “现在吗?”
    “是的。”
    池敬渊起身跟随陆管家离开,池瑞丰打完电话回来,没有看见池敬渊,“小叔,敬渊哥呢?”
    “我爸找他。”池惟钰的眼神晦暗不明,这个家真是越来越腐臭了。
    ……
    “家主,敬渊少爷到了。”陆管家站在门外说道。
    “进来吧。”池敬渊大爷爷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陆管家冲池敬渊点了一下头,“敬渊少爷,那我就先下去了。”
    “嗯,麻烦陆管家了。”池敬渊眼神冷淡的说。
    陆管家离开后,池敬渊抬手推开了房间门。
    大爷爷亲自给池敬渊倒了一杯茶,“坐吧。”
    池敬渊端正的坐下去,“多谢大爷爷。”
    “嗯,你尝尝这茶。”
    池敬渊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有点苦。”
    “人老了,手抖,老眼昏花,不知道放了多少茶叶。”大爷爷叹息道。
    池敬渊不动声色的说:“大爷爷洪福齐天。”
    “人呐,生死有命,生生死死自有定数,我也不强求。只是放不下我这些儿女孙辈。”大爷爷沧桑的眼睛紧盯着池敬渊不放。
    池敬渊听出这是在敲打他,想来也是,他都离开别院这么些时日了,池家早就该知道了,夫妻俩闹矛盾多正常的事情,恐怕没有想到池敬渊真的不回去了。
    这下,作为池家的家主,大爷爷坐不住了。叫他过来敲打他,他应该按照大爷爷的意思,让大爷爷放心,有他在一天就不会让池家出事。
    池敬渊抬起眼皮,双目凌厉,“既然生死有命,那富贵也在天。都是强求不得的事。”
    大爷爷似乎没有想到向来乖顺的池敬渊,居然敢忤逆他,甚至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
    他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
    元旦节的团圆饭由于家主的低气压,谁也没吃好。
    吃过晚饭后,池敬渊的爷爷叫住了池敬渊。
    池敬渊扭头看了他一眼,“如果是说二爷的事,那就不必了。我先走了。”
    池敬渊的爷爷万万没想到,从小到大都十分听话的池敬渊,居然有反抗他的一天。
    霎时间,家主和池敬渊的爷爷双双黑了脸。
    “把他给我拦住。”家主拍案而起,家里的保镖将池敬渊团团围住。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极了,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
    “怎么?大爷爷是要把我绑了送到别院去?”池敬渊眼神冷如冰霜,整个人如同一杆标|枪一般笔直。
    众人这才听明白了,看来是池敬渊和二爷闹矛盾了,不肯回去呢。
    “敬渊,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偶尔吵一下是情趣,要是你借着二爷的宠爱就任性妄为可不行。”二婶开口劝道。
    “对啊,敬渊,二爷是什么人,你得小心伺候才是,怎么还闹起脾气来了。”二叔责怪的看了池敬渊一眼。
    “敬渊,你和二爷好歹已经结婚了,夫妻之间有什么矛盾还是尽快解决得好,别一直拖着,容易伤感情。”大姑虽然没有像二叔二婶说的那样直白,但中心思想还是让池敬渊回去低头认错。
    池敬渊忽然冷笑一声,“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排队来指责我,让我回去认错,到底是真为了我好,还是怕我惹怒了二爷,牵连到你们?”
    “池敬渊!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一笔写不出一个池字,你难道不是池家人吗?”池敬渊的爷爷怒发冲冠,拿起一旁的花瓶就砸了过去。
    池瑞安吓得缩到了他爸身后,虽然只有那么一秒,但那一刻他的脑子里真的闪过一个念头,要是砸死池敬渊就好了,那样就不会有人来和他抢赵恒了。
    池敬渊一侧头,便躲开了,花瓶在他的身后被砸成了碎片,碎片飞溅,有一块滑过他的耳背,殷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得到往外冒。
    “敬渊!”池惟钰快步走上去,看了看池敬渊的耳朵,“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医药箱拿来。”
    “是!”佣人们慌慌张张的跑去拿医药箱,池敬渊的爷爷憋着一口气,扭开了头。
    “香,好香……”池敬渊忽然听见一个虚无的声音在说话
    “好香啊,给我吃一口,吃一口!”
    池敬渊双目一凝,池家是在戚意棠守护的范围内,怎么会有鬼邪作祟?
    “诶,你的伤还没处理,要去哪儿?”池惟钰想要叫住池敬渊,池敬渊却像是一道箭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池瑞丰猛地瞪大了双眼,这身手,是不是拍武打戏都不用吊威亚的?
    池敬渊一跑,那声音便追了上来,他从腰间抽出“七杀”,找了一块空地停下了脚步。
    夜空中逐渐浮现出一道黑色的虚影,体型庞大,难辨虚实。
    “吃!给我吃!”它猛地张大了嘴巴向池敬渊一口咬了下来。
    池敬渊身手敏捷的躲开,只听身后传来“轰隆”一声,他之前站的那块地方后面的墙被那个怪物给一口咬碎了。
    在它攻击的一瞬间,虚幻的影子显现出实体。
    池敬渊跳到墙上,对着怪物开了一枪,子弹将怪物的身体打穿一个洞,但那个洞瞬间又愈合上了,就像是迷雾一样,无法造成实际伤害。
    怪物嘴里一直吼叫着要吃池敬渊,他耳朵上的血引得周围不少鬼邪蠢蠢欲动。
    池敬渊站在高墙上,心里顿觉大事不妙。
    戚意棠到底在做什么?他的地盘里居然会有鬼邪如此嚣张。
    “吼——”怪物再次向池敬渊扑了过来,它的舌头猛地从嘴里射出来,缠住池敬渊精瘦的腰身,池敬渊心下大骇,从怀里扔出一套小刀,将怪物钉在了地上。
    这套小刀是陈宣送给他的,银色的刀刃闪着寒光,池敬渊成功从怪物的嘴里逃脱。
    低头一看,腰间的衣服居然已经被腐蚀了,腰上也留下了伤口,一动弹,腰上就会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香——好香——吃!给我吃!”
    “吼!”
    从池敬渊的身后突然冒出的攻击让他猝不及防,猛地被撞飞到天上。
    池敬渊的背上传来一阵疼痛,他感觉到自己身体腾空,被撞得飞起,这下掉下去不死也要断手断脚。
    忽然一条白练破空而出,缠住池敬渊的腰身,将他拉了回去。
    “敬渊少爷,多日未见,别来无恙啊。”
    池敬渊有些怔愣的回过头,与柳明珠带着笑意的双眼对视上。
    “柳小姐。”
    “哥哥,还有一叶和知秋,你是不是迷路了呀?怎么一直不回家呀?”双胞胎天真的脸蛋凑到池敬渊面前,让他有几分哑然。
    陈宣拿着剑,像是切水果一般唰唰唰的解决了那些后面冒出来的鬼邪。
    “你们怎么来了?”池敬渊站稳身子,柳明珠的白练放开了他。
    他左右看了看,没有看见戚意棠。
    柳明珠盯着他看了看,说:“二爷的力量受损,周围的结界减弱,没想到你又在这个时候受伤,听见外面的动静,二爷便让我们来处理这些邪崇。”
    “力量受损?”池敬渊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柳明珠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圣诞节那天晚上二爷出去一趟回来后,力量便有些失控了。”
    圣诞节?池敬渊倏地想起圣诞节那晚他梦见戚意棠来过,他一直以为是个梦,难道是真的?
    不,也不一定是因为他。
    池敬渊控制住自己的思绪,让自己别胡思乱想,自作多情。
    双胞胎和陈宣正在空中和那些邪崇打斗,眼看着周围的邪崇越来越多,柳明珠和池敬渊也不再闲聊,纷纷加入了战斗中。
    眼看着形势越来越严峻,忽然有一道金光从“凶斋”里的一座高楼上蔓延开来,所到之处,邪崇飞灰湮灭。
    “是二爷!”双胞胎面露喜意,陈宣却是望着金光的中心,眉头紧皱。
    一道坚固的结界瞬间形成,将所有的邪物隔绝在外。
    池敬渊站在高墙上,面色冷凝的望着那座高楼,那是他之前住的地方。
    “敬渊少爷,你不去看看二爷吗?”柳明珠叫住正要离开的池敬渊。
    池敬渊将“七杀”收起来,从衣兜里拿出一颗黑色的珠子,取下脖子上的木牌交给柳明珠,“不必了,柳小姐,麻烦你帮我把这些还给二爷。”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既然已经说清楚了,那就不要再继续纠缠了。
    虽然他一直有意逃避,但他自己心里其实也清楚的意识到,戚意棠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敬渊少爷,这样真的好吗?”柳明珠手里拿着池敬渊递给他的东西,轻声问道。
    “这样就好。”池敬渊转身离开,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中。
    回到“凶斋”,柳明珠将池敬渊让他交给戚意棠的东西放到戚意棠面前,“二爷,敬渊少爷让我交给您的。”
    戚意棠拿起那枚木牌,那是他的灵位,上面已经染上池敬渊的味道。
    “果然,小渊还是小渊啊。”戚意棠叹息道,不管是一千年前,还是一千年后,池敬渊果然还是池敬渊,当断则断,和一千年前一样。
    “噗!”一口鲜血从戚意棠的口中喷了出来,他的眼睛瞬时间变得通红,仿佛染了血一般。
    “主上!”
    “二爷!”
    陈宣和柳明珠慌忙上前,戚意棠抬起手来,阻止他们俩上前来,他捂住自己的胸口,脚步踉跄的往回廊深处走去,白色的衣衫被鲜血染红。
    “二爷生了心魔!”柳明珠难以置信的撑住桌面,脚下发软。
    陈宣握紧了拳头,“我跟随主上四百余年,从未见过他如此。根本不值得……”
    柳明珠至今也不知道戚意棠和池敬渊之间发生了什么,又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戚意棠明明那样深爱着池敬渊,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
    “特赐毒酒一杯,予以全尸,以罪人之身平息民怨。钦此。”
    “赐毒酒一杯。”
    “哈……”池敬渊从睡梦中惊醒,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回荡着那段话。
    他揉了揉自己又晕又疼的脑子,从温暖的被窝里起身,衣服已经打湿完了,背上也全是冷汗。
    “赐毒酒一杯……”池敬渊坐在床边,低着头喃喃自语。
    “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池敬渊回过神来,起身往浴室走去,是水龙头没有拧紧吗?
    窗外还是一片漆黑,估计时间还早,池敬渊低头看了看水龙头,的确有些滴水,应该是坏了,明早叫人来修吧。
    他拿了个盆放在水池里,将滴下来的水接住。
    池敬渊身上都是冷汗,他准备洗个澡再睡一会儿就可以起来晨跑了,背对着镜子脱衣服的时候,浴室里的水槽处钻出几根头发,然后越来越多,争先恐后的往外冒。
    池敬渊感觉脚踝处有点痒,他快速的将衣服脱了,低头一看,居然是头发,从水槽那里钻出来的,满地的头发像是有生命一般猛地缠住他的脚踝。
    池敬渊下意识的去掏枪,却摸了个空,“糟了!”
    他的枪放在了枕头旁边。
    池敬渊敏捷的一个后空翻堪堪躲过头发的攻击,浴室里的空间太狭窄了,池敬渊打算跑出去,那头发仿佛知道了他的意图,分出一撮,“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并且像是有神志一般,将浴室门反锁了。
    池敬渊被迫困在了这狭窄的浴室里,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一滴汗珠从他英挺的鼻梁上滚落,滴在地面上,砸开一朵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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