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事没什么,宣若鱼以前也不是没见过。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少不更事的时候更出格的都做过。
    他以前读高中的时候,物理课太无聊,有个哥们偷看皇片,还让他一起看。
    看到一半,哥们儿还笑嘻嘻邀请他一起去厕所解决。
    知道云正清和李润的事后,除了觉得他们发展得太快之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但是这件事如果发生在他身上,他心里有一点点别扭。
    想起以前看的小录像,终有一天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心头就燃起一把火,觉得手上的东西烫手。
    宣若鱼哪管什么“M”号、“XL”号,抓住东西就往霍元霁手里塞。
    走廊这个时候没人,一条长长的走道,铺着厚实的地毯。
    现在还是白天,走廊上没有开灯,只有尽头的窗传来微弱的日光,让整个走道陷入昏暗。
    脚踩在厚实的地毯上,软绵绵的,有种不切实际的虚浮。
    往日很快就能走到电梯口,这次却觉得怎么都走不到尽头。
    霍元霁把东西拿在手里把玩,恬不知耻地跟在后面追问,“给我准备的?”
    宣若鱼头也不会地往前走,没有回答。
    一直走到电梯口,光线越来越明亮,宣若鱼才觉得缓和了不少。
    “不是,那是李润的。”
    “他们俩好了?”霍元霁想了想,“该请我吃饭。”
    宣若鱼点头。
    霍元霁盯着他不自然的表情,又问,“他们俩睡了?”
    宣若鱼还是点头。
    “真快。”霍元霁叹了口气,脸上呈现出艳羡。
    宣若鱼还是第一次在霍元霁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霍元霁是天之骄子,出生在富裕之家,很少会羡慕别人。
    除了艳羡,还有一点遗憾。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剪裁精致,风衣上每一颗纽扣都在昭示整个人华贵不凡。
    好似那万米高山顶上不惹世俗的雪。
    可是脸上的表情,又将他活生生从那山巅拉扯下来,变成一个活生生、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
    宣若鱼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拉着他的手,摇了摇。
    “你在嫌我慢吗?”
    霍元霁有片刻怔忪。
    他并不是在抱怨,只是听说李润和云正清的事之后,有些许真情流露。
    宣若鱼一错不错地看着他,把这样的问题用这样的方式问出来。
    又纯又勾人。
    懵懂中透出一股让人无法招架的诱.惑。
    是挺慢的。
    从表白到牵手到亲吻,在霍元霁心中,好似过了好几个世纪。
    每一天,他都在想怎么拥有小鱼,怎么才能更进一步。
    可是谈恋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要双方共同成长。
    他第一次这样迁就一个人。
    尊重他的想法,尊重他的决定。
    即使他非常想更进一步,却更愿意听从对方的想法。
    见霍元霁愣着不做声,不知道在想什么,宣若鱼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身畔带了带。
    霍元霁踉跄两步,却未想到,对方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们俩站在电梯间,电梯随时都会打开。
    霍元霁知道,宣若鱼虽然有点胆大妄为,却有不为人知的小羞涩。
    比如说,在人多的地方更容易害羞。
    时而胆大,时而胆小。
    四周是随时都可能打开的电梯,他却扑了过来。
    像只粘人的小猫。
    这一刻,霍元霁心底软成一片。
    “你不用考虑我的想法,一切以你的感受为先。”这个时候,霍元霁还尚存一丝理智。
    宣若鱼的声音沙沙的,浅色的眼眸闪着光。
    他抱紧霍元霁的手又紧了几分,喃喃道,“元霁哥哥。”
    话音一落,霍元霁身体一紧。
    他的身体先于大脑有了反而,紧接着,脑子中间好似放了烟花,快要把他整个人炸开。
    心里骂了一声脏话,脸上一贯慵懒的神色也被打破。
    霍元霁失态了。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招架不住,被对方纯真的直白打得溃不成军。
    眼中的渴望藏也藏不住,就这样直勾勾地,想要得到对方的全部。
    并且奉献自己的全部。
    宣若鱼显然发现了对方的反应,还在低低地笑,不知道自己拱出了多大的火。
    他再这样继续下去,霍元霁当场就要缴.械。
    “小鱼。”霍元霁勾起对方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两人四目相对。
    霍元霁把他抱起。
    电梯厅里有一个摆放装饰品的长凳。霍元霁把他放上去坐好。
    宣若鱼坐在长凳上,轻轻一低头,就能吻到对方。
    “所有电梯,不准在14楼停靠!”霍元霁一手扶着宣若鱼,一手打开手机发了条语音。
    然后扔掉手机,仔细地打量对方。
    现在宣若鱼比他高一点,霍元霁的视线正好落在他的喉结、锁骨处。
    宣若鱼很瘦,皮肤白皙。
    他的喉结长得很漂亮,凸出来,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锁骨的凹陷很深,将肩膀拉出长长的线条。
    霍元霁的眼眸沉了下去,勾着他的脖子,把他往下拉。
    想将对方吞食殆尽。
    “呜呜呜,有点痛。”宣若鱼轻轻地推着对方,可是力气太小,像玩儿似的,对方完全没有意识到,仍然在探索着。
    直到宣若鱼受不了,抬起腿踢了过去,霍元霁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放任,把他弄疼了。
    “对不起,我有点失控。”
    面对心爱的人邀约,他怎么可能还把持得住。
    停下来之后,才发现嘴皮破了,嘴里有一丝血腥味。
    平时游刃有余的他,此时此刻,竟然有些慌乱,有些不知所措。
    像是一个莽撞做错事的小楞青。
    “不用说对不起,”宣若鱼伸手,揉上他艳红的唇,“元霁哥哥,你温柔一点。”
    见他发呆,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霍元霁抬头,发现小鱼的唇被他吸破了,红肿的嘴唇上一道鲜红的血迹。
    “对不起,小鱼,我有点......”
    宣若鱼打断他,双手捧起他的脸,眉眼弯弯,送上自己的唇,
    “元霁哥哥......”
    这次换他主动。
    主动亲吻。
    这一次,霍元霁极尽温柔,不时停下来查看对方的反应。
    宣若鱼没有闭眼,漂亮细长的眼眸里盛着一汪水,晶莹透亮。
    整个眸子里全是霍元霁。
    眼里好似藏着钩子,将眼尾染红,更将身旁的人勾得神魂颠倒。
    “我红了,你也红了。”宣若鱼叹了口气,把他推开,喘气的时候胸口起伏不定,“我们都需要凉一凉。”
    他随手拿过长条凳上的装饰品,放在脸上冰了一下。
    电梯间不是一个好地方,就算电梯不能停靠,房间也有人进出。
    霍元霁倒是无所谓,他甚至可以叫人来把整个十四楼全部封闭。
    就是怕小鱼不自在。
    他们的反应太明显,再这样下去会收不住。
    在宣若鱼再三抗议下,霍元霁才缓了下来。
    早饭吃得晚,这时也有点饿了,霍元霁带他去吃饭。
    香山温泉酒店有一个小酒吧,这个时候没什么人。
    小酒吧在酒店顶楼,可以俯瞰整个香山,环境清幽雅致,适合喜欢安静的人。
    霍元霁吩咐工作人员收拾出一个观景小包间,亲自下厨。
    “今天吃什么?”宣若鱼坐在沙发上,双手撑在下巴上,看着对面穿戴着围裙,戴着白色厨师帽的霍大厨。
    桌子上没有加热设备,宣若鱼对这顿午餐充满了好奇。
    霍元霁从冰盒里取出一条冰鲜三文鱼,笑道,“刺身,喜欢吗?”
    宣若鱼点头,“你做的都喜欢。”
    然后他看着霍元霁像个国宴大厨般,手握刀具,消毒之后,沿着鱼腹,将鱼肚一刀切开。
    一整条鱼被完美地剖成两半,橘红的肉身从黑色的鱼皮里滑出来,鲜艳的颜色,用视觉撩动人的味蕾。
    霍元霁的手指很长,骨节关节明显,剖鱼、去皮、片肉熟练流畅,好像在鱼肉上完成一件艺术品。
    “为什么会去跳伞?”霍元霁拿着镊子挑碎刺。
    现在两人冷静下来,他才有空询问对方。
    他的语气里有种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的无力感,
    “还是一个人,教练也不要。”
    他一开始,就是被对方不被世俗所束缚的自由、自在乐天的性格所吸引。
    霍元霁的语速很慢,尽量表达自己的想法,“当我知道你一个人从4千米高空跳下来的时候,我很害怕。”
    他是真的害怕,怕到丢下手上的事情,马不停蹄地赶到跳伞基地。
    站在冷风凌冽的草原上,就为了等着他平安归来。
    宣若鱼低下头。
    他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现在又被提起。
    “我吓得腿软。”霍元霁手下动作没停,好似在自言自语。
    他不想给对方压力,只想表达自己的担心。
    “我想,如果我和你一起跳下来,我还能守护着你。”
    “小鱼,我想一辈子守护你。”
    “我不该一个人去做危险的事。”
    宣若鱼坦白。
    第一次跳伞,教练是不会让他一个人跳的,是他给了三倍价钱,又签了免责协议,硬要单独跳。
    一方面是他喜欢这种刺激的活动,另一方面完全是被汪伟那个傻逼给激的。
    “是汪伟说了你……”
    早该死于食物中毒。
    后半句他没说,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
    “……他那个样子太欠扁,我又不能和他动手,一时激动,我就拉着他去跳伞了。”宣若鱼笑了笑,对结果很满意,“你也看到了,汪伟被吓尿了,他跳到半空还晕了,这件事能让他记一辈子,他绝对不敢再到我面前瞎逼逼了。”
    他说气话来,眉眼弯弯,神采飞扬。
    “谢谢你对我的维护。”霍元霁被他眼里的亮光晃了眼,嘴角微弯,“他闲话几句,我其实无所谓......”
    “我有所谓。”宣若鱼急切的语速把他打断。
    霍元霁抬起头,放下手中的刀具。
    三文鱼已经被他片好,整齐地摆放在拼摆里。
    配上萝卜丝、芥末蘸碟,被推到宣若鱼面前。
    宣若鱼此时却没有看那盘三文鱼。
    他看着霍元霁的手,霍元霁的脸,为他准备午餐的认真表情,小心翼翼说话怕给他压力的语气。
    屋顶上的光很亮,霍元霁的眉眼沐浴在灯光下,缱绻又温柔。
    这样的情绪,只在宣若鱼的面前展露。
    “我有所谓。”宣若鱼再次重复自己的话。
    霍元霁看着他,眼底是宠溺的温柔。
    “我不喜欢别人议论你,”
    宣若鱼脑中思绪翻飞,一股名叫浪漫的湍流在意识深处蠢蠢欲动,他想表达得太多,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华丽的辞藻。
    只是简单地说道,
    “我也想一辈子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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