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 红衣峥嵘 > 第155节
    做这等草率无礼之事。”厉青凝淡淡道。
    她顿了一下,又道:“况且,你常常如此,又十分伤身,我本以为不作回应,你便会克制一些,没想到后来更甚。”
    鲜钰在魂海中听得清楚,可惜魂海狭小,根本无处藏身。
    只见厉青凝缓缓摘下了发上的步摇,轻放在了台上,她垂下了眼眸,缓缓道:“罢了,若是我再不作声,你必定又会胡思乱想,定又会觉得我在因旁人而同你置气。”
    鲜钰抿起唇,她已在胡思乱想了。
    她暗忖,可是厉青凝这么说做甚,摘下步摇做甚,为何眸光要闪烁,为何暗暗吞咽了一下,为何心如擂鼓。
    厉青凝这是想做什么。
    究竟是想做什么。
    厉青凝冷着声道:“前世之时,你可有几番纠缠着想看我……自渎?”
    鲜钰目瞪口呆,这叫她如何答,她不想说假话,心里又暗暗期待,于是十分别扭地道:“有。”
    “这是我前世亏欠你的。”厉青凝缓缓开口道。
    只见铜镜里,那玄衣肃冷的长公主裙下双腿交叠而起,紧夹着缓缓蹭动着。
    许久,那一丝异样的感觉同样漫上了鲜钰的心头。
    鲜钰愣了一瞬,在魂海中缓缓咬起了下唇,就连厉青凝感觉的那一股湿意,她也感受得一清二楚。
    随后,厉青凝还将半掩在衣袂底下的手往下探去,在将裙底掀起后,底下光景全然露出。
    可镜台前坐着的人仍目不斜视地往镜里看着,面色依旧无甚变化,只是微微抿起了唇。
    手如在琵琶上弹拨一般,捻弄勾揉,片刻便令琴弦软如泥般。
    听不见琵琶声,气息倒是重了些许。
    只见铜镜里的人凤眼微眯,素齿微微露出,在喘出些许浊音后,她哑着声道:“我说话从来作数,于此,你应已知晓,你于我有多重要。”
    鲜钰尚未回神,只依稀听见厉青凝几个平淡的字音,她心道,都这般了,怎敢不知晓。
    她心知厉青凝那常常将规矩挂在嘴边的人,轻易不会做出这等轻浮孟浪之事,如今厉青凝都为她做到这地步了,她怎么还敢不知晓。
    鲜钰鲜少会觉得双颊灼烫,她前世做过了再难以启齿的事都未曾如此羞赧,如今却真真连魂都不敢动了。
    厉青凝取来丝帕,擦拭着指间的痕迹,缓缓道:“你也该回去了,不过多时,陛下必会知道宁妃那腌臜事是同谁做的,你只需在城西静心等着即可,切莫动国师的心思。”
    鲜钰烧红了脸,方才那感觉似热ch_ao一般,将她满脑子都堵了个遍,她艰难开口:“我怎敢动国师的心思,如今……心思里全是殿下了。”
    厉青凝抿起唇,忽听见魂海中的人道:“那我便走了。”
    说走便走,她魂海里那一缕外来的魂顿时不见了。
    一时之间,竟觉得魂海有些空。
    回想到方才幕幕,厉青凝闭起了双眸,将手里的丝帕掷在了地上。
    是有些难为情,但想到是前世欠鲜钰的,又是为了安抚这人才做的,忽然又觉得没什么了。
    况且这屋里仅她一双眼,无他人看见,便算不得轻浮不矜重。
    再度睁开眼,厉青凝眸色已然如常,她弯腰将地上那丝帕拾了起来。
    在将手泡进了铜盆里清洗一番后,她才将帕子也扔了进去。
    厉青凝静了心,又将燃着的香放进双耳兽足香炉里,过了片刻才走去打开了房门,面色如常地道:“芳心。”
    芳心在远处定定站着,脸都要被秋风给吹僵了。她打量起自家主子的神色,小
    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怎么了。”
    “方才你想说什么。”厉青凝问道。
    芳心这才回想起原先她想同厉青凝所提之事,她连忙道:“殿下,陛下醒了。”
    厉青凝沉思了一会,问道:“他醒来可有将谁召去?”
    芳心摇头:“不知。”
    厉青凝沉思了半晌才道:“罢了,静观其变。”
    金麟殿中。
    厉载誉醒了过来,瞪着顶上的纱幔久久未回神,一时之间,他似是浑身气力都被抽走了一般。
    过了许久他才低咳了两声,喊道:“来人!”
    那执着拂尘的太监连忙走了过来,躬身道:“陛下可还有哪儿不适?”
    厉载誉气喘吁吁,猛地将握成拳的手砸在了身侧,砸得那床榻嘭然响起。
    太监愣了一瞬,尖声道:“陛下可别伤了手!”
    厉载誉一时气极,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过了一会才道:“宁妃那贴身伺候的婢女身在何处。”
    太监眼眸一转,说道:“被长公主殿下派去伺候三皇子了。”
    厉载誉冷笑了一声,“甚好,先前那位在千钧跟前伺候的婢女呢。”
    太监想了想道:“仍在三皇子跟前。”
    “你将其叫走,换一个人去伺候,半个时辰后,将宁妃那贴身婢女带来见朕。”厉载誉磨牙凿齿道。
    “是!”太监连忙应声。
    片刻后,谁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原先一直照看着三皇子的宫女竟被换走了,换成了另一位面生的宫女。
    而一个时辰后,宁妃那贴身宫女也被喊了出去。
    那婢女心下一喜,本以为是要将她也换下了,不料,将她唤出去的太监却道:“你且随我来。”
    那宫女浑身发抖着,顿时便猜到了是谁要见她,毕竟这位公公,可是一直跟在圣上身侧的。
    她哪敢多言,只能哆哆嗦嗦地跟在太监身后走着,这一走就走到了金麟殿。
    宫女两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头猛地磕在了地上,紧咬着下唇一声也不敢吭。
    龙床被垂帘遮起,她尚且见不到床榻上躺着的皇帝,看不见更是心惊,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冷汗直冒着。
    厉载誉听见那扑通及地的声响,冷声道:“你可知先前在三皇子跟前伺候的宫女为何会被换下。”
    那个宫女哆嗦着道:“不、不知。”
    “那朕便告诉你,她!”厉载誉顿了一下,接着又道:“得了天花。”
    那宫女抖得更甚,连牙齿都在打颤。
    “天花这病极其容易传到他人身上,又十分难救活,那宫女是为了皇子染病的,朕自然不会亏待她。”厉载誉话虽说得慢,可每一字都带着狠劲。
    宁妃那贴身婢女已抖得不成样子,却不敢多说一句。
    过了许久,厉载誉才道:“你怕么。”
    “怕、怕!”那宫女道。
    厉载誉颔首,“是得怕,只是你瞒了不该瞒的事,更应该怕。”
    伏在地上的宫女双目圆瞪,又往地上猛地磕了一下头。
    “若你将所知之事尽数道出,朕定不会怪罪于你,你只是一个宫女,若非背后之人要你如此,你又怎敢有异心。”厉载誉话音戛然而止。
    他躺在床榻上,瞪着顶上纱幔,缓缓又道:“你说,朕说得对么。”
    “对、对。”那宫女随即应声:“陛下所言极是,是宁妃娘娘让奴婢瞒的,奴婢怎敢不从。”
    “宁妃命你瞒了什么。”厉载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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