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机械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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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元：机械源起 第1章 武商不奸 试读

银汉帝国，天芒星。

窗外是永不熄灭的霓虹，红绿蓝白...各式各样的灯光和深邃的黑是绝大多数低楼层人永生相随的色调。

他们脸上一直是不显血色的苍白，对于无法沐浴阳光的底楼人，中世纪西方神话的吸血鬼是他们生活的真实写照。

只不过不同的是，底楼人不需要吸血，不畏惧阳光，恰恰相反，他们渴望拥有只有高楼层才能拥有的日光，有温暖温度的阳光。阳光，高楼层住户可以看到的世界，是绝大多数底楼人毕生的追求，甚至是一代又一代的追求。

“最新款8.0.0代个人人工辅助智能，帮助您的孩子认识世界，开发身体潜能。——Pineal公司，智能与人体开发的时代掌控者。”

“Xone型飞行车，您远足开荒的不二之选——大开发集团，您最贴心的管家”

...

穿过每一个区域，耳孔里都充斥着一个个大公司的广告。身材妖娆的模特，穿云破空的飞行车，还有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合金剑...一个个投影占据了人眼所能看到的全部空间，一点都没有浪费。

巷道里，是霓虹在黑夜里柔和的光晕。

一个裹着黑皮衣的平头男，脸上依旧满满的是稚嫩的痕迹，翘起的眉毛略带着一点点惊喜，单肩背着个磨的发亮的皮革包，一手插在裤兜里向着不远处的杂货铺疾步走去。

像是在科技坟场又辛苦淘到了满满收获的样子。

三三，一个在这个绚丽的科技年代下诞生的众多实验体中的寻常一个。

在这个人性与科技一样被高度开发的世界，实验体要么来自于克隆，来源于收存在实验室里的生殖细胞。

他们的存在并不止简单的人类延续的意义。

“大老爷！大老爷！...肉哥，大老爷又去买肉了吗？”

迈过门的三三叫着这间铺子的老板，等发觉没有与色眯眯的熟悉目光对视时，将目光转移向值班的大胖子。

“眯眯眼，小小年纪懂得倒是挺多，大老爷在楼上睡觉呢，可能昨晚买的太快乐了，听值夜班的说，大老爷回来的时候嘴唇都是白的，但脸上还是笑的。”

外号滚刀肉的胖子一边目光瞟向楼梯口，一边小声跟三三八卦着。“怎么着，今儿扒拉到好货了，看样子能赚到不少吧，拿出来让肉哥开开眼呗。”

“肉哥，您这天天跟着大老爷混的人，我就去坟场扒拉点破烂，还让您开眼，从我第一次来这，您就老埋汰我了，我可是一点没感受到这有啥能赚乐趣的啊。”

紧了紧口袋，看着早上空无客人的铺子，还有永不关闭的监控，想着给铺子打了十几年工，在铺子里要是被员工抢了，估计大老爷能把肉胖子那一身肥肉给搓成灰扬了。

将装满空报纸的包扔在脚边，三三小心的将裤兜里的金属盒子掏了出来，摆在了展柜上。

那是一个银白色在灯光下也没泛起光泽的盒子，手掌大小，没有一丝的装饰，单调普通的丝毫不能引起人的注意力。

在看到盒子的第一眼，胖子就发话了。

“小子，不错嘛，确实是个人智能的包装盒，你走狗屎运了，B级合金打造的，就这一个盒子，顶的上你12年在这卖的破烂的一半了。还拖拖拉拉的，这玩意就让你信不过哥哥我了，你也忒瞧不起你肉哥了。诚信的重量就和我身上的肥肉一样，只增不减。直接记账上吗？”

两只手臂横在挺起的胸前，肉胖子高高的昂首，毫不吝啬和遮掩的表现出对科技坟场捡破烂的鄙视。

就是看着你一身肥肉，才一直信不起来啊。“咳-咳-那个...那个...”三三眯起的眼睛开始微微的产生弧度，像是稚嫩的脸颊多了丝腼腆。

“肉哥，里面还有东西呢，看起来跟你们带的外显时的个人智能有点像呢。”

“嗯？！”嗓子像是破音的嘶哑了，想着三三直接上门叫大老爷的举动，肉胖喉结跳动了一下，吞了一口口水，迎着三三的目光。

“眯眯眼，你确实不是开玩笑的对吧。啊呸，是我惊吓过度了。”自顾自的说着话，肉胖带上了鉴定的白手套。

这时候一双带着划痕的手压住了盒子，“还是等等大老爷吧，对不起您了肉哥。嘿嘿。”

微微愣了一下，“娘的，王八蛋眯眯眼，搞的像胖子哥经常欺负你似的。”肉胖吐了口气。

缓过了神，对于一个在底楼生活，并且经常在坟场争地盘、抢物资成长的孩子，这样的行为才算是合理，“合着你就是在作弄我玩是吧。一报还一报，老子的肥肉都被你玩的颤了三颤。”说着还向三三抛了个媚眼。

报复了一把刚刚玩弄自己感情的小子，看着小朋友一脸恶寒皱起的眉头，肉胖躬身按响了楼上的呼叫铃。

“大老爷我是最爱您的胖眯眯眼好像捡到了个人智能。”一口气不换地说完，就像怕对面的人不耐烦。

“我就下去。嘟~嘟~”对面明显的打了个哈欠，传来了貌似疲惫而不是慵懒的声音。

每当看到这一幕三三都忍不住吐槽，明明两个人都有智能，还非要搞这种流程，到底是能带来什么样奇怪的仪式感，大老爷貌似乐在其中...

没等继续吐槽，单论体型，一个身材高挑像是女人的男人下了楼梯，当然前提是这个女人是绝对的飞机场。

“哟，亲爱的小三三啊，听说你捡到好东西了啊。”

穿着一身合金甲的大老爷，一手捏着杯冒着白汽的枸杞茶，一手食指梳理着自己的八字唇须，直接盯住了那只手压住的盒子，“早就说过我的小三三是个大运...哦不，大气运的人。这不，没骗你吧。”

听着纯粹生意人的吹捧，三三苦笑了一下。

“我要是有大气运，哦不，但凡多一点运气，我也不可能被分配到底楼啊。真滴是啧啧啧。这东西还得麻烦您啦。”移开手，恭敬的躬了躬身子。

并没有接过客人的话，大老爷手掌在盒子上方轻轻一滑，盖子就贴上了掌心，露出了盒子里一个白色的小小方块，“honey，扫描分析，直接汇报。”

“好哒，亲爱的老爷大人。”

看着大老爷脖子上外显的个人智能，被底楼生活磨砺的少年的内心，掀起来一丝波澜，连一旁的肉胖也盯着白色方块，支楞起耳朵。

要知道一个最普通的个人智能起码是底楼土著一辈子奋斗都得不到的。

“亲爱的老爷，鉴定结果显示该智能为三代个人智能，以经使用，但硬件保存基本完好，由硬件完整度推测，无法确定是否存在功能损伤。”

听着智能的汇报，大老爷温吞吞的咽下口中的枸杞水，看着已经激动的脸上泛起红晕的嫩娃，左手五指温柔而有秩序的在柜面上敲了一遍。

“嗯哼。”

清了清嗓子，“年轻的小伙子啊，有必要这么开心嘛，就是一个老古董一样的二手个人智能而已，而且还不知道会不会带来附加的问题。而且身为一个实验体，我记得你今年高二，明年就能领到一个个人智能，用不着这样吧。”

看着大老爷一脸认真压价的样子，肉胖一脸抽搐的转过了头。

“大老爷，我已经查了，这种老古董估计就是上面楼层谈恋爱的男男女女，或者更新换代的富家子弟给随手扔的，这种东西能带来麻烦的是不可能如此完善的出现在坟场垃圾堆里的。”

作为一个深深经历过底层劳苦的大众，三三明白在真正进行交易的这个时候再交情深厚的关系都没用，生意终究是生意，生意人终究是生意人，大老爷没跟自己玩玩一手吃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其实我并没打算将这个智能处理掉，我想用我在店里的部分账户存款，把它尽可能维护一遍，一年后把它做成主智能的副脑。”

三三一脸认真期待，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一边的肉胖又转过了头，仿佛重新认识了一次少年。

大老爷好像也是没想到，一个已经可以说是被发配边疆的实验体竟然还没有被底楼的黯淡打消上楼的野心，也许是年少无知，也可能是年少正热血。

看向少年漆黑且水润的眸子，大老爷沉默了几秒，涌起了作为生意人的忧伤。

“做生意真的是最怕最怕遇到这种愣头青，能赚也赚不了多少。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按照你的意思来，但你也知道检测与维修并不是一笔小数目；

二是我给你一个更好的选择，一个全新的个人智能，代价是这个老古董还有你账户上的全部，当然，这样你还得欠铺子一丢丢。怎么样，小三三。我可是亏大了啊。”

如果提前能拥有一个靠谱的智能作为自己的主智能，那么就意味着在同等条件下的实验体拥有一年的先机，这是一个让处在黑暗还未对人生彻底绝望的热血男无法拒绝的诱惑。

三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挤出一副无奈的笑容“二，奸商，奸商，商果真奸。”

“no no no，身为一个武者，我要告诉你的是，武~商不奸，所以我肯定不是奸的，不过你是真的不二，做了该做的选择。”

大老爷一改苦逼的面相，向自己尊贵的客人传授起自己的生意经，“一切都要为客人着想本店的信念所在。”

“好啦好啦，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三三一脸肉疼又忍不住开心地接过大老爷接过的蓝色盒子。那是他有生以来只在图片上看过的晴朗天空的蔚蓝色，食指指肚轻轻地摩擦这里面的白色方块，“谢谢大老爷，那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提着破包的三三消失就巷子里，肉胖恭敬又疑惑的问大老爷，“老爷，本土的个人智能没听过包装这么漂亮的款式啊。”

“那是老爷我当年纵横星际战场的战利品，检测了一下年代久了点，但绝对是一手货的个人智能，硬件完备，功能完美。错不了。”

呷了一口枸杞水，大老爷躺在古董木椅上，两眼的焦点对上了空空的天花板。

“老爷，即使年代久了点，是不是便宜他了，看他手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显然带来的东西...是因为他也是三十三吗？”肉胖弯腰站在一旁。

“因为他是三十三，也因为他手上的伤，更因为他想往上爬。而且，不仅是我们在等三十三...更何况对于组织来说，算不得什么。”大老爷惬意的眯上了眼。

“明白了，大人。”恭敬的肉胖脑海里回荡起大老爷说的武商不奸。

武商确实不奸，因为武商不是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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